驮着的兰州背影
黄河至此,只能猛地一抖,千万万浪里白条齐声呼啸,就像故事进入高潮,许多古时英雄骑着白马,挥舞白刃前仆后继滚滚而来,故而兰州人称“白云观前白马浪”。
在风里,尔后袖川门、西关大寺、三眼井,以及中山桥、白塔山、大水车等等,沿着黄河一溜舒展开来,那都是故事的种种版本,跌宕起伏处,你没喝大酒肯定瞧不清。
就在某年的情人节这天,在兰州步行街,除了拉面,我还尝了灰豆子、酿皮子、甜醅子、热冬果、浆水面等等诸子百家,那也是我和兰州约会的种种符号,只是那天,我驮着的背影它也有背影。
月半悬,在兰州大桥,我走过来走过去,黄河她从不回头。
万安塔记
塔临浩瀚东海,周边曾有城有寺,现在毁了。海匍匐在塔下,随手势风起云涌。
那个夏天,我乘车来到福清东瀚海边。那时海天如一,风轻若无,野花摇,白鸥翔,我沿石阶登塔,逐层有罗汉相迎,故事喧哗,却有疑虑相伴爬高,倘若没有这座万安塔,从明洪武那年开始,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海岸线该传承多少平庸!
包括万安塔的高高在上固然无可厚非,大海的垂手屈膝此时也是客观存在。其实很多时候并无意谈什么永恒,这万安塔的周边,曾经力抵千军不破的城,佛光笼罩的寺,都没了,也是事实。
无妨扯远点,这汪洋大海哪天干涸了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所有的可能里囊括了所有不可能。所以前方,山的影子,桥的倒叙,都在注目的瞬间在瞬间里永恒。
谁的永恒不是瞬间?而山花此刻漫山拍海。
我的田螺姑娘
乌龙江的浪花从来都是三步并两步。说来都前朝旧事了,讲不清具体细节,约莫记得那是农忙之余,河水退潮,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征兆,我只是在江边随便溜达,天空群山大河还真忘了啥颜色,不知为何,走着走着,草丛里就顺手捡了个姑娘——淤泥中一枚干净的田螺。
我的田螺,当时我并未发现她,天光水影里谁都渺茫。算命先生后来说是上苍冥冥中怜我,说是让我向善得善,许我衣食无忧,许我家业满堂,许我一个每天烧水做饭的田螺姑娘。
详细过程书上都记叙了,这些我就不摊开了。情节里,就在我走过晴耕雨读,穿越厚厚的伪装遇见真实的你的时候,就风雨大作,就走出家门挥手不再见,就留下几个意思的一个壳。
我爱你,包括你的灵魂和肉体。
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天帝啊,我有病,你知否?你的地狱或许就是我的天堂!你没有沦落底层就高高在上,如此不通情理业务不熟怎好管天管地?
还有我的算命先生,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那天我没砍价,你不能说一半一半的话,或者开始你让我苦,但结局是甜也好。可现在你却是让我先甜后苦,我一个朝九晚五的血肉之躯该如何承受?
到后来,我背负一个厚厚铠甲,流浪千载反复寻找我的姑娘。人间有多久,江湖有多远,我的足迹就有多漫长,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是我一生走过的路标。
文章来源:《黄河之声》 网址: http://www.hhzszz.cn/qikandaodu/2021/0317/79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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