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皇家工程院院士、爱丁堡皇家学会院士、著名的环境流体力学专家艾利斯克·波斯维克(Alistair Borthwick)
当谈到北大近年令人印象深刻的变化时,艾利斯克·波斯维克(Alistair Borthwick)开玩笑地说:“校园内建筑的变化太快了!尽管我每年都来,却仍常有迷路的危险。好在,北大还保留了未名湖。”
这位风趣、随和的英国皇家工程院院士、爱丁堡皇家学会院士,大名鼎鼎的环境流体力学专家,在二十年前与黄河、与北大结缘,二十年间,在中国的环境问题、环境工程领域的国际交流和人才培养方面都付出了诸多心血,也与中国的学者和学生们结下了深情厚谊。黄河与未名,见证了他同中国的故事。
“我从没研究过这么长的一条河流”
“1998年,北京大学环境工程研究所的倪晋仁教授以访问学者身份来到牛津,当时我负责接待他,”波斯维克教授回忆说,“显然,中国派来了一位很有才华的学者。”
1982年,26岁的波斯维克取得了环境工程领域的博士学位;此后三十余年间,他的研究兴趣涵盖环境流体力学、洪灾风险管理、河岸工程以及海洋可再生能源等多个方向,发表论文130余篇,获得了多项专利,成果斐然。1998年,倪晋仁到牛津进行学术交流,结识了当时在牛津任教的波斯维克,并向他介绍了黄河的主要环境问题,包括洪灾风险、下游断流等等,激发了波斯维克研究黄河的浓厚兴趣。
黄河太特别了。作为中华文明的摇篮,它享有盛誉;可同时它又喜怒无常、洪灾频发。作为仅次于长江的中国第二长河,它携带了全球河流泥沙含量的6%,居于世界河流泥沙含量之首;而依赖黄河获得饮用与生活用水、灌溉、航行的人口又是如此之多,以至其带来的环境挑战对整个中国社会的影响都不容忽视。这些都吸引了这位英国河流专家的目光,他笑言:“和黄河相比,英国的河流都太小了——正是这一点让我对黄河问题有了浓厚的兴趣,在那之前,我还从没研究过这么长的一条河流。”
当时,波斯维克的研究团队正在建立浅滩流量的量化研究模型,北京大学的研究团队来了之后,双方模拟研究了黄河溃堤的情况,又对黄河水量、泥沙量的特征进行了观察。这些研究,不仅让波斯维克坚定了对黄河进行深入研究的想法,更让他与倪晋仁教授结下友谊,也同北京大学因此结缘。此后每年,波斯维克教授都会来到中国、来到北大,对黄河的研究也从最初的水量、泥沙量扩展到了更广泛的领域。回忆起这些研究的发展历程,波斯维克感慨颇多。
“起初这些研究遇到过一些困难,”波斯维克说,“问题之一就是可用数据不足,常常出现各研究机构都只掌握一部分数据的情况,就好像医生只能看到病人的一只胳膊,而不见其他部分。这给我们建立研究全景带来了一些障碍。”不过,在这十来年间,中国对于相关研究的开放程度逐步提高,研究者们也有机会接触领域更广泛、时空上更全面的数据,涉及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的数据记录也让研究者们能够用一种量化方式估测河流的“健康状态”和可持续发展能力,评估具体某一因素对于河流整体造成的影响,而这些成果也帮助了中国作出河流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决策。
不仅如此,黄河相关统计数据的逐步开放让研究者们获得了更宽广的视野——不仅从中国的角度看待黄河,更从世界的角度研究黄河。波斯维克提到,随着对在更长历史时期——早至15世纪的黄河流量数据的观察,研究者们十分惊奇地发现,黄河的流量变化甚至与北极震荡现象(天气现象,造成北半球出现气象颠倒,致使北半球的北美洲、欧洲和亚洲地区出现寒冬)也呈现相关性!这让波斯维克进一步看到了黄河环境问题的重要,也激励他在这个领域深耕。现在,波斯维克和倪晋仁正开展黄河对于全球性生态平衡影响的研究,在黄河三角洲碳通量(生态系统中通过某一断面的碳元素总量)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
从最初开展对黄河的研究至今已近20年,波斯维克对黄河的兴趣依然不减。这条孕育了中华文明的长河,让这位优秀的学者与北大、与中国相识、相知、相“恋”。
三校携手,为“水”而来
波斯维克同中国的缘分起于黄河,却并未局限于黄河,也并未止步于北京大学——多年以来,波斯维克还在中国灾害带状分布情况检测、污水处理的生物降解技术、纳米技术等方面与倪晋仁展开合作;2010年,在倪晋仁的倡议和波斯维克的推动下,新加坡政府、北京大学和牛津大学联合成立了“SPORE”(Singapore-Peking-Oxford Research and Enterprise)项目,促进了新加坡国立大学、北京大学和牛津大学在研究和人才培养两方面的交流发展。
文章来源:《黄河之声》 网址: http://www.hhzszz.cn/qikandaodu/2021/0406/91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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