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中国日报》相关报道。
2018年春天,为了研究天鹅的食性,刘利来到黄河湿地采集鸟粪,当刘利采集到样本返回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河滩正在下陷,泥水已经接近他的腰部。紧急时刻,刘利立刻把样本、相机放到一边,躺倒身子用力地爬了上来,再次回忆起那个场景,刘利仍然心有余悸。
“鸟粪采回来,要烘干后再做研究,我们要看天鹅吃了哪些植物,是玉米还是湿地的其他植物。不同的植物提供的能量是不一样的,我们发现一些湿地原生植物的种子可以快速提供能量,助力它们再次迁移。”刘利说。
从2012年至今,一年四季,除了日常工作,刘利几乎每周都要去黄河湿地监测,观测鸟的种类、数量、生活习性、繁殖情况,通过这些数据收集来分析候鸟来包头黄河湿地迁徙的原因,以及环境变化对它们的影响。
包头黄河国家湿地公园,面积公顷,是沿黄高纬度寒旱地区大型国家湿地公园。公园内有野生脊椎动物225种,其中鸟类16目44科201种,湿地公园处于中亚、东亚—澳大利亚西亚两条全球候鸟迁徙路线的交汇区域,是中国北方重要的候鸟迁徙中转站。
“2008年,我从内蒙古农业大学动物科学专业硕士毕业后去日本留学,我的导师是一位世界知名的研究乌鸦的学者。在日本的学习,让我收获很多,也开启了我和鸟类的缘分。”刘利说。
刘利(右)和团队成员在黄河湿地划皮划艇采样。
2012年,刘利获得日本东京农工大学农学博士学位后,回到包头师范学院生物科学与技术学院工作,“我刚回来的时候有些迷茫,内蒙古并没有那么多乌鸦,学校的实验条件也很有限,我该做些什么研究。”刘利说,“2012年年底,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在包头南海湿地救助鸟,我也去了湿地,没想到包头这样一个重工业城市,居然有天鹅,我想我可以做点事情了。”
2015年春天,刘利带领的科研团队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开始了黄河湿地稀土元素和重金属的富集特征对水禽影响的研究,“鸟类是环境的指示剂,我们的研究内容将为环境治理及物种保护研究提供第一手的科学材料。我们做天鹅食性研究,目的就是要搞清楚黄河湿地的哪些植物能给天鹅提供能量,另外,这些植物对污染物的富集能力不同,能否把污染物转化,甚至微生物降解污染物的能力又是怎样的。”刘利说。
包头黄河国家湿地公园百鸟齐飞。
在刘利看来,只有长期地观察、监测和研究后,才能发现候鸟的活动变化规律,以此发现湿地环境的变化。他和团队成员用望远镜一只一只确定鸟的数量,把一件件看上去简单的事坚持做了八年,“冬天的黄河边特别冷,有一次,我开车去湿地边找他,看见他蹲在芦苇丛里悄悄地观察天鹅,一看就是一天,寒冷、寂寞,真让人感动,”同事张乐告诉我。“从刘利老师身上,我看到了他坚持不懈、永不放弃的品格。”学生张继云说。
8年多的坚持,刘利和候鸟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每次去观察鸟,我都会有新的发现。你可能想象不到,鸟儿也会欢喜、生气,还会吃醋、悲伤;它们会因为动作不一致而分道扬镳,也会因为伴侣的离世而忧伤。”刘利说。
天鹅在包头黄河国家湿地公园栖息。
“这些年,我们积累了20多万张候鸟的照片,非常宝贵。我孩子的床头就挂着天鹅的照片。在我眼里,这些鸟一点不比大熊猫差,我们包头黄河湿地里至少有6种与大熊猫同等级别的国家I级保护鸟类。我经常和学生说,如果说地球是人类的家园,湿地就是水鸟的家园,我们要保护好它们的家,才能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刘利说。
“我希望孩子们多来黄河湿地看看,看到成千上万只天鹅就在我们眼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家乡很美,有很多珍贵的候鸟在利用我们的湿地迁徙。我还有一个愿望,将来能拍摄一部候鸟的纪录片,哪怕只记录一种鸟,把它们的故事讲好。大家感受到它们的美,就会自然而然地去保护鸟类、爱护环境。”刘利说。(中国日报内蒙古记者站 袁慧)
文章来源:《黄河之声》 网址: http://www.hhzszz.cn/zonghexinwen/2021/0226/631.html